第 1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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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1 章
失去了白天的城市, 早就沒有時間界限，人們只能根據手機時間來確定現在該做什麽，盡量保持著以往的作息。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無聲無息地停在離著新世界游戲大廈一條街道的位置, 等手機時間跳到0點時, 一胖一瘦兩道身影從車裏下來，小心翼翼走在街道上，快去走到了新世界游戲公司大樓的側門。
“可以推門了！”林克的聲音從藍牙耳機裏傳來, “已經幫你們暫時截斷了實時錄像，用其他畫面代替了！”
王胖子和白雪當即推門，以往需要瞳孔+指紋還有工牌確認的側門, 就這麽在他們面前輕輕打開。
兩人閃身進入將門輕輕合上，新世界游戲公司大廈此時很安靜，只能聽見前方大堂裏傳來保安巡邏的腳步聲, 他們對視一眼, 跟隨林克指示兩人在保安過來前，就進入了角落的一側電梯裏。
剛進入電梯，電梯按鍵板就自動亮起負四層的顯示。
“不用謝~”林克激動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我查過了，《怪談人生》項目組就在這層！啊！好激動！我馬上就能看見這款游戲的誕生點了！”
他的聲音嘰裏呱啦說個不停。
“不過，我好奇很久了！胖子, 你們怎麽對這款游戲的事情那麽感興趣, 這和你們朋友，還有你們在查的事情有關系嗎？”
“哎呀，你們說我要不要也去玩玩看！說不定那三億獎金就是我的！”
“不行！”
林克前面說什麽，王胖子和白雪都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他說到想要玩這款游戲，他們立即生硬地拒絕。
耳機裏沈默了, 只有電流的輕微聲音。
王胖子知道他們的反應有些過了，他連忙找補哄林克，“哎呦我的祖宗！這游戲太容易上癮了！你又那麽厲害，我們這麽需要你，要是你沈迷游戲了，我們可怎麽辦啊？”
耳機那邊又沈默了一陣，良久才響起林克的哼聲。
“我就知道你們離不開我！再多給我點工錢，那我就勉為其難不去玩了！哼哼！”
聽到耳機裏的林克聲音又恢覆了活潑的聲線，王胖子和白雪松了口氣，尤其是白雪，她聽王胖子說過林克也就十七歲，要是因為他們去玩了《怪談人生》，那他們罪過就大了。
王胖子又加了錢給林克，其實以林克的實力，就算王胖子的身價不菲，請林克多次出手他也會肉疼，但好在林克偏偏就願意降價幫王胖子做事，說是他們倆初見就很投緣，他喜歡王胖子的為人，所以王胖子平時對林克的稱呼和態度，與其說是兄弟，不如說是弟弟，能寵就多寵著。
電梯停在負四層打開，映入兩人眼簾的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監控被我覆蓋了，這層我檢查過了沒人！”林克在耳機裏說道：“新世界游戲公司真的很奇怪，這麽火的游戲項目居然沒有人加班？好不合理！”
“這裏的布局也很奇怪，就兩間房間，我已經把房門的防禦設備切斷了，你們直接就能進去，我本來想提前看看的，但驚喜嘛，還是要大家一起揭曉！”
聽著林克搞怪的聲音，王胖子和白雪緊張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他們這回是不是真的能接近一些真相？
“謝了！”王胖子邊說邊推開了最靠近他的房間門。
整層空間只有兩間辦公室已經足夠古怪了，但沒想到辦公室裏連燈光都沒有，白雪打開手機電筒朝黑暗裏照了照。
這一照，兩人和林克同時發出粗口，連向來冷淡自持的白雪也沒控制住自己。
偌大的辦公室裏，根本沒有他們想象中的一排排工位，甚至連一張辦公桌椅都沒有，只有無數條線路占據了整間辦公室，這些線路如同扭曲盤踞的巨蟒，纏繞在辦公室最中心的位置。
兩人一齊向辦公室門處後退了幾步，辦公室最中心位置是一顆巨大，足有正常人腦子N倍大小的人腦，如果非要具體量化的話，只能說這顆人腦的直徑就足有兩米。
為什麽他們不覺得是什麽藝術品，而馬上確定是人腦呢？因為他們都看見了，那顆人腦是活的！它不僅會收縮，在表面還密布著很多血管，和那些連接在它各處的線路交纏在一起，還散發著人血特有的腥甜味。
雙手不知道沾了多少人血的王胖子和白雪，絕對不會認錯這股味道。
“臥槽！”林克在耳機裏驚嘆，“新世界游戲公司殺人了？不對！人也不可能擁有那麽大的大腦啊？還是說最近國際上出了什麽仿真人腦超級電腦，我怎麽會不知道？這不合理啊！”
王胖子和白雪已經習慣了，自如地從腦袋裏隔離開林克喋喋不休的聲音，他們靜靜地望著這顆大腦。
看了一會兒，白雪用手指點了點耳機，“我現在走近看看，會觸發什麽警報嗎？”
“不會！”林克坐在電競椅上轉了轉，“我是誰？我可是平平無奇的天才！我說切斷了安保措施，那就絕對不會有事！”
得到肯定回覆，白雪學著王胖子的方法，順了順林克的毛，才向著辦公室中心的巨大人腦靠近，她從包裏拿出一雙醫用手套，這是她的職業習慣。
她用手試著順著人腦結構探查，片刻才在王胖子的註視下，脫下手套，眼裏閃著不可思議，“這顆大腦似乎才從人體中脫離出來，但據我所知藍星上不可能有如此龐大身形的人類！”
“林克，你能查到這間辦公室的以往監控錄像嗎？”王胖子問。
“沒問題！”林克立即回覆，鍵盤按鍵被他敲得嗒嗒作響，“讓我看看這顆大腦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在林克查找期間，兩人又在辦公室裏巡視了一圈，發現這些連接在大腦上的線路，都沒入了天花板，不知道源頭是在哪裏。
“找到了！”林克聲音伴隨著歡呼，“你們絕對不敢相信，這顆人腦出現的時間，在《怪談人生》游戲已經創立，不斷調整的階段，也就是說它在兩年前就存在了！”
“兩年前？脫離了人體還能活著的大腦？”白雪感覺自己所學的東西正在被顛覆，她十分確定目前的醫療水平沒辦法做到這點，就算是勉強能做到，也需要試劑幫忙，而這顆大腦是憑空就這麽放在辦公室中間，實在是太魔幻了。
“你看見大腦是怎麽進入這間辦公室的嗎？”
這回林克的聲音低落了下來，“看不見！那段記t錄不見了，應該是有人連帶備份都一起銷毀了，還換了服務器根本沒法查！實在是太狡猾了！”
“別介啊兄弟！”王胖子趕忙安撫，“你已經很棒了！”
耳機又沈默了下，傳來一聲哼聲。
找不到新的線索，王胖子和白雪在這間辦公室又轉了轉，才從這裏離開，轉戰另外一間辦公室。
由於有了第一間辦公室裏的內容沖擊，他們都對第二間辦公室也許有什麽更奇葩的東西，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沒想到這間辦公室很正常，正常到不可思議，前提是他們沒有看清辦公室裏的實時監控畫面的話。
第二間辦公室裏終於出現了，正常項目組需要的電腦，只是少了椅子，一排排超大顯示屏，整齊地貼著編號排列著。
“嘶~這好像是華夏國每座城市的俯瞰監控！”林克驚呼。
王胖子和白雪湊近其中一臺查看，發現真的如同林克所說，每一臺顯示屏上都顯示著時間，還有城市上空的夜景圖。
“新世界游戲公司這是幹嘛？”王胖子不解地撓了撓頭，“這是想要掌控華夏國啊？”
這也太中二了！王胖子在心裏默默吐槽，一家好好的巨頭游戲公司，不務正業，還專門弄些歪門邪道。
“滴滴~突發狀況！”林克忽然出聲提醒，“這間辦公室裏有扇暗門，就在你們左前方，由於我已經切斷了整層防禦措施，你們應該一推就能打開！”
“暗門？”王胖子和白雪對視。
兩人按照林克指揮找到了那扇暗門，推開後發現裏面有一條傳送帶，這條傳送帶上傳送的東西，是他們永生難忘的東西——《怪談人生》裏差點要了今越命的黑焰！
一朵朵黑焰從天花板上延伸下來的全封閉透明管道裏傳送，不知道通往何方。
“這些黑焰是不是要傳送到城市裏？”白雪靈光一閃，她跑到外間的辦公室，在一排排顯示屏裏來回穿梭，終於找到了顯示屏上的一處回放按鈕，她輕輕一按，顯示的畫面證實了她的猜想。
顯示屏回放的一段監控裏顯示，一座正處於白天的城市上空，在雲層裏突然出現了一朵朵黑焰，隨著黑焰的出現，晴朗的天空逐漸染上了黑色，最終夜幕徹底降臨。
“臥槽！”林克除了使用這個詞語，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震驚。
“所以新世界游戲公司有黑焰，真的是他們在利用黑焰把城市的白天吞噬了。”白雪眼睛死死地盯著畫面，喃喃自語。
因為白晝的消失，帶來的不僅是人們的不適應，還有不斷爆發的沖突，有多少人因此死亡，有多少家庭因此妻離子散，幸福生活灰飛煙滅。
“黑焰是游戲和現實裏白天消失的罪魁禍首的話，那為什麽一直包圍著《怪談人生》地圖邊緣的黑焰，在最近才開始吞噬白天？”王胖子眉頭緊蹙。
黑焰到底是什麽？它為什麽能夠吞噬白晝？這些他們都還沒有答案。
提到關於游戲裏的內容，王胖子的話在林克耳朵裏就變成了無意義的感嘆，因此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因為草的計劃要成型了吧！”白雪回答。
她能感覺到草的緊迫感，可能是因為心音和葉象被殺了，可能是今越帶領他們已經通關了四次深淵級難度怪談，倒逼著草不得不加快進度。
楊國威說楊樂曾在公司加班時，聽到過心音和葉象與公司高層一起，對《怪談人生》動了手腳，不管游戲失敗會導致玩家們死亡這件事，是不是心音他們動手結果。
他們和系統可能都沒有想到，會有玩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即將通關第五次深淵級別難度怪談。
今越的出現壓根不在他們的計劃內，在草的計劃裏今越早就成了它的五行收集品，而對系統來說，今越只是一個NPC，誰都想不到今越的生魂會出現在游戲裏，然後憑借一己之力扭轉逆境，成為了游戲裏玩家實時通關排行榜裏的榜一的玩家。
今越就是它們計劃裏最大的變數。
想到這裏白雪嘆了口氣，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下次深淵級怪談他們的死亡幾率真的太高了。
王胖子也有同樣的感覺，但路已經走到這裏了，後面沒有路，他們也不能後退，必須繼續走下去。
他們終於知道了新世界游戲公司大廈，《怪談人生》項目組裏隱藏的秘密，確定新世界游戲公司上層一定知道什麽，他們也是草計劃的一環傀儡罷了。
他們無法阻止黑焰傳播，只能懷著沈重地心情離開了大廈。
回到越野車上，王胖子才掛斷林克電話，白雪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兩人同時一驚，這個時間點會是誰的來電，她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發現竟是楊國威的電話。
“餵？楊叔叔？”
“嗯。”楊國威嚴肅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白雪按了免提，好讓王胖子聽清。
“你們要我幫忙找的人，有消息了！”
楊國威似乎早就知道他們倆在一起，直接就點名了稱謂“你們”。
“太好了！”王胖子也不扭捏，他立即回答：“楊叔叔，您真是幫了我們大忙！”
本來他都以為在回去游戲前，都不會有消息了，沒想到楊國威這麽給力。
“先別忙著謝！”楊國威聲音依舊很嚴肅，“我不確定是不是這個人！”
“我查找了所有名字裏帶草的人，當然是從你們說的已經死亡的人檔案裏查找的！我發現幾乎很少有人用“草”字取名，尤其是到了現在大家更不會用這個字，而是更喜歡華麗的名字。”
“所以。”楊國威聲音頓了頓，“我查找到的，唯一符合你們說的年紀和名字裏包含“草”字的人，只有一個，那個人死在百年前，也就是2000年。”
“百年前？”
王胖子和白雪異口同聲，他們的表情都很震驚。要知道自從他們知道鬼怪真的存在後，就明白了一個常識，鬼怪無法在現實裏存活，更別說存活百年了。
“嗯。”楊國威聲音裏也有驚訝，“這個唯一符合你們標準的孩子，全名叫做李小草，死亡的時候只有十歲，由於檔案是百年前的東西，丟失的數據太多了，他死亡原因和具體經歷都遺失了，只有一張李小草很模糊的照片。小雪，我發到你手機上了！”
“謝謝楊叔叔！”
兩人連忙道謝。
“別忙著道謝，我還有一件更緊急的事情告訴你們。”楊國威的聲音變得很沈重，“今晚過後華夏國所有城市的白天都不會再到來，你們明白我在說什麽嗎？”
“這麽快？”白雪眉頭徹底擰緊了。
“我那位專家朋友已經上報了，那股特殊波動已經在每座城市都出現了。”楊國威嘆了口氣，“我大概知道你們在做什麽，但是事態升級了，你們做什麽最好三思而後行！”
“我真的......”楊國威帶著威嚴的聲音漸漸低沈，幾乎讓人聽不清楚，“不想再得到任何人的死訊了。”
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掛斷的嘟嘟聲。
越野車裏一片寂靜，剛剛說話的楊國威不再是那個有距離的警察，而是他們的長輩。在這條路上他失去的親人朋友太多了，他老了真的不想再失去什麽，他也許想過阻止王胖子和白雪，但還是選擇了沈默和警告。
因為楊國威知道這兩個孩子，和他當初的女兒一樣，他們都有即便付出生命代價，也要做到的事情，就和他一樣，所以只能選擇了提醒他們，盡量避開一些能避免的危險。
他們都不知道未來會怎麽樣，但至少此刻他們都在拼盡全力努力奔跑。
——————————
“說吧！”今越和蕭紅他們坐在他們和神降教人，約定好的黑水市一處私密茶館裏。
坐在他們對面的只有姜朗和陶悅，兩人也沒有再披著古怪長袍，而是穿著普通的衣物赴約。
對比今越他們這邊的人數足有六個人之多，姜朗和陶悅顯得有些勢單力薄。
陶悅看了看姜朗得到允許後，她向今越討要一項貼身物品。這回今越想了想，沒有再撕衣角，她在想對方的預言能力的準確率，會不會和預言人給的物品私不私人有關系。
所以今越選擇喚出了百分百自動挨打雞毛撣子，遞給了陶悅，職業專屬武器別的玩家拿到了也無法使用，陶悅有些受寵若驚，她手顫抖的接過今越的武器，緩緩發動了技能。
陶悅將今越的t武器，以擁抱的姿態抱在胸前，她的雙眼逐漸泛起白霧，顯得一片空茫，神態也變得神聖起來。
“讓我看看今越的未來......我看見一片黑暗，當游戲裏的所有城市都被黑暗籠罩......”
“我靠！”在只有陶悅聲音，幾乎寂靜的茶室裏，張輝突兀開口。
所有人都同時看向張輝，讓他保持安靜，但張輝卻沒有停下，他指著茶室窗戶外，“你們看，白天變成黑夜了！”
與此同時，陶悅的預言聲還在繼續。
“紙人主人會帶著黑焰走向現實......”
所有人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聲音，他們一邊看著窗外突如其來變化的黑夜，一邊聽著陶悅的預言，腦子裏各種想法在不斷翻騰著，預言才說出第一句就成為現實了？現在是只有他們所在的黑水市變黑了，還是說所有城市都失去了白天？
雙胞胎姐們立即打開好友欄，在各種群聊裏操作了一陣，無力地向今越點了點頭，不僅他們所在的黑水市，現在所有城市真的都變成了夜晚。
游戲裏的白天真的丟失了。
今越的心猛地一沈，繼續聽著陶悅的預言。
“......你將會帶著我們一起，在最早被黑夜籠罩的城市裏，和紙人主人分出勝負......”
說完這句話，陶悅眼睛裏的白霧徹底散開，她的眼睛恢覆了正常，胸膛劇烈起伏，滿頭虛汗幾乎快要脫力。
一旁的姜朗皺著眉，他早有準備一把扶住陶悅，一邊在她嘴裏塞了兩塊巧克力，才讓陶悅緩過來。
今越若有所思地看著狼狽的陶悅，這個人的等級已經是三十級，也就是說她的技能，在她最初見到她時，已經晉級過了兩次，準確率不言而喻。
她站起來看了看茶室外，一片漆黑的城市。太快了，快到她幾乎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茶室裏沒有任何人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她動作。
良久，今越又回到了座位上，她喝了口茶，“你們想要和我們一起進入怪談？”
姜朗立即頷首，“神女應該已經聽到了，剛剛陶悅的預言，我們最好一起行動！”
“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暗搓搓夾雜了私貨！”蕭紅下意識抗拒，和這些教派的人牽扯在一起，“而且你們的預言裏根本沒有說結果，萬一就是因為和你們在一起導致失敗了呢？”
陶悅聞言本來就慘白的小臉，更加白了幾分，幾乎和墻紙一個顏色，毫無血色可言，她試圖為自己解釋，“神女的未來太模糊了，她的命運線像是毛線團一樣纏繞在一起，我實在是無法看到最終結果。”
“神女，請您就讓我們跟著一起去，我們絕對不會拖您後腿的！”姜朗及時表了忠心，“陶悅也為我們預言過，在預言裏我們唯一的生路，就是跟隨您一起！”
“說了半天你們還是為了私心！”苗薇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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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白天的城市, 早就沒有時間界限，人們只能根據手機時間來確定現在該做什麽，盡量保持著以往的作息。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無聲無息地停在離著新世界游戲大廈一條街道的位置, 等手機時間跳到0點時, 一胖一瘦兩道身影從車裏下來，小心翼翼走在街道上，快去走到了新世界游戲公司大樓的側門。
“可以推門了！”林克的聲音從藍牙耳機裏傳來, “已經幫你們暫時截斷了實時錄像，用其他畫面代替了！”
王胖子和白雪當即推門，以往需要瞳孔+指紋還有工牌確認的側門, 就這麽在他們面前輕輕打開。
兩人閃身進入將門輕輕合上，新世界游戲公司大廈此時很安靜，只能聽見前方大堂裏傳來保安巡邏的腳步聲, 他們對視一眼, 跟隨林克指示兩人在保安過來前，就進入了角落的一側電梯裏。
剛進入電梯，電梯按鍵板就自動亮起負四層的顯示。
“不用謝~”林克激動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我查過了，《怪談人生》項目組就在這層！啊！好激動！我馬上就能看見這款游戲的誕生點了！”
他的聲音嘰裏呱啦說個不停。
“不過，我好奇很久了！胖子, 你們怎麽對這款游戲的事情那麽感興趣, 這和你們朋友，還有你們在查的事情有關系嗎？”
“哎呀，你們說我要不要也去玩玩看！說不定那三億獎金就是我的！”
“不行！”
林克前面說什麽，王胖子和白雪都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他說到想要玩這款游戲，他們立即生硬地拒絕。
耳機裏沈默了, 只有電流的輕微聲音。
王胖子知道他們的反應有些過了，他連忙找補哄林克，“哎呦我的祖宗！這游戲太容易上癮了！你又那麽厲害，我們這麽需要你，要是你沈迷游戲了，我們可怎麽辦啊？”
耳機那邊又沈默了一陣，良久才響起林克的哼聲。
“我就知道你們離不開我！再多給我點工錢，那我就勉為其難不去玩了！哼哼！”
聽到耳機裏的林克聲音又恢覆了活潑的聲線，王胖子和白雪松了口氣，尤其是白雪，她聽王胖子說過林克也就十七歲，要是因為他們去玩了《怪談人生》，那他們罪過就大了。
王胖子又加了錢給林克，其實以林克的實力，就算王胖子的身價不菲，請林克多次出手他也會肉疼，但好在林克偏偏就願意降價幫王胖子做事，說是他們倆初見就很投緣，他喜歡王胖子的為人，所以王胖子平時對林克的稱呼和態度，與其說是兄弟，不如說是弟弟，能寵就多寵著。
電梯停在負四層打開，映入兩人眼簾的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監控被我覆蓋了，這層我檢查過了沒人！”林克在耳機裏說道：“新世界游戲公司真的很奇怪，這麽火的游戲項目居然沒有人加班？好不合理！”
“這裏的布局也很奇怪，就兩間房間，我已經把房門的防禦設備切斷了，你們直接就能進去，我本來想提前看看的，但驚喜嘛，還是要大家一起揭曉！”
聽著林克搞怪的聲音，王胖子和白雪緊張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他們這回是不是真的能接近一些真相？
“謝了！”王胖子邊說邊推開了最靠近他的房間門。
整層空間只有兩間辦公室已經足夠古怪了，但沒想到辦公室裏連燈光都沒有，白雪打開手機電筒朝黑暗裏照了照。
這一照，兩人和林克同時發出粗口，連向來冷淡自持的白雪也沒控制住自己。
偌大的辦公室裏，根本沒有他們想象中的一排排工位，甚至連一張辦公桌椅都沒有，只有無數條線路占據了整間辦公室，這些線路如同扭曲盤踞的巨蟒，纏繞在辦公室最中心的位置。
兩人一齊向辦公室門處後退了幾步，辦公室最中心位置是一顆巨大，足有正常人腦子N倍大小的人腦，如果非要具體量化的話，只能說這顆人腦的直徑就足有兩米。
為什麽他們不覺得是什麽藝術品，而馬上確定是人腦呢？因為他們都看見了，那顆人腦是活的！它不僅會收縮，在表面還密布著很多血管，和那些連接在它各處的線路交纏在一起，還散發著人血特有的腥甜味。
雙手不知道沾了多少人血的王胖子和白雪，絕對不會認錯這股味道。
“臥槽！”林克在耳機裏驚嘆，“新世界游戲公司殺人了？不對！人也不可能擁有那麽大的大腦啊？還是說最近國際上出了什麽仿真人腦超級電腦，我怎麽會不知道？這不合理啊！”
王胖子和白雪已經習慣了，自如地從腦袋裏隔離開林克喋喋不休的聲音，他們靜靜地望著這顆大腦。
看了一會兒，白雪用手指點了點耳機，“我現在走近看看，會觸發什麽警報嗎？”
“不會！”林克坐在電競椅上轉了轉，“我是誰？我可是平平無奇的天才！我說切斷了安保措施，那就絕對不會有事！”
得到肯定回覆，白雪學著王胖子的方法，順了順林克的毛，才向著辦公室中心的巨大人腦靠近，她從包裏拿出一雙醫用手套，這是她的職業習慣。
她用手試著順著人腦結構探查，片刻才在王胖子的註視下，脫下手套，眼裏閃著不可思議，“這顆大腦似乎才從人體中脫離出來，但據我所知藍星上不可能有如此龐大身形的人類！”
“林克，你能查到這間辦公室的以往監控錄像嗎？”王胖子問。
“沒問題！”林克立即回覆，鍵盤按鍵被他敲得嗒嗒作響，“讓我看看這顆大腦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在林克查找期間，兩人又在辦公室裏巡視了一圈，發現這些連接在大腦上的線路，都沒入了天花板，不知道源頭是在哪裏。
“找到了！”林克聲音伴隨著歡呼，“你們絕對不敢相信，這顆人腦出現的時間，在《怪談人生》游戲已經創立，不斷調整的階段，也就是說它在兩年前就存在了！”
“兩年前？脫離了人體還能活著的大腦？”白雪感覺自己所學的東西正在被顛覆，她十分確定目前的醫療水平沒辦法做到這點，就算是勉強能做到，也需要試劑幫忙，而這顆大腦是憑空就這麽放在辦公室中間，實在是太魔幻了。
“你看見大腦是怎麽進入這間辦公室的嗎？”
這回林克的聲音低落了下來，“看不見！那段記t錄不見了，應該是有人連帶備份都一起銷毀了，還換了服務器根本沒法查！實在是太狡猾了！”
“別介啊兄弟！”王胖子趕忙安撫，“你已經很棒了！”
耳機又沈默了下，傳來一聲哼聲。
找不到新的線索，王胖子和白雪在這間辦公室又轉了轉，才從這裏離開，轉戰另外一間辦公室。
由於有了第一間辦公室裏的內容沖擊，他們都對第二間辦公室也許有什麽更奇葩的東西，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沒想到這間辦公室很正常，正常到不可思議，前提是他們沒有看清辦公室裏的實時監控畫面的話。
第二間辦公室裏終於出現了，正常項目組需要的電腦，只是少了椅子，一排排超大顯示屏，整齊地貼著編號排列著。
“嘶~這好像是華夏國每座城市的俯瞰監控！”林克驚呼。
王胖子和白雪湊近其中一臺查看，發現真的如同林克所說，每一臺顯示屏上都顯示著時間，還有城市上空的夜景圖。
“新世界游戲公司這是幹嘛？”王胖子不解地撓了撓頭，“這是想要掌控華夏國啊？”
這也太中二了！王胖子在心裏默默吐槽，一家好好的巨頭游戲公司，不務正業，還專門弄些歪門邪道。
“滴滴~突發狀況！”林克忽然出聲提醒，“這間辦公室裏有扇暗門，就在你們左前方，由於我已經切斷了整層防禦措施，你們應該一推就能打開！”
“暗門？”王胖子和白雪對視。
兩人按照林克指揮找到了那扇暗門，推開後發現裏面有一條傳送帶，這條傳送帶上傳送的東西，是他們永生難忘的東西——《怪談人生》裏差點要了今越命的黑焰！
一朵朵黑焰從天花板上延伸下來的全封閉透明管道裏傳送，不知道通往何方。
“這些黑焰是不是要傳送到城市裏？”白雪靈光一閃，她跑到外間的辦公室，在一排排顯示屏裏來回穿梭，終於找到了顯示屏上的一處回放按鈕，她輕輕一按，顯示的畫面證實了她的猜想。
顯示屏回放的一段監控裏顯示，一座正處於白天的城市上空，在雲層裏突然出現了一朵朵黑焰，隨著黑焰的出現，晴朗的天空逐漸染上了黑色，最終夜幕徹底降臨。
“臥槽！”林克除了使用這個詞語，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震驚。
“所以新世界游戲公司有黑焰，真的是他們在利用黑焰把城市的白天吞噬了。”白雪眼睛死死地盯著畫面，喃喃自語。
因為白晝的消失，帶來的不僅是人們的不適應，還有不斷爆發的沖突，有多少人因此死亡，有多少家庭因此妻離子散，幸福生活灰飛煙滅。
“黑焰是游戲和現實裏白天消失的罪魁禍首的話，那為什麽一直包圍著《怪談人生》地圖邊緣的黑焰，在最近才開始吞噬白天？”王胖子眉頭緊蹙。
黑焰到底是什麽？它為什麽能夠吞噬白晝？這些他們都還沒有答案。
提到關於游戲裏的內容，王胖子的話在林克耳朵裏就變成了無意義的感嘆，因此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因為草的計劃要成型了吧！”白雪回答。
她能感覺到草的緊迫感，可能是因為心音和葉象被殺了，可能是今越帶領他們已經通關了四次深淵級難度怪談，倒逼著草不得不加快進度。
楊國威說楊樂曾在公司加班時，聽到過心音和葉象與公司高層一起，對《怪談人生》動了手腳，不管游戲失敗會導致玩家們死亡這件事，是不是心音他們動手結果。
他們和系統可能都沒有想到，會有玩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即將通關第五次深淵級別難度怪談。
今越的出現壓根不在他們的計劃內，在草的計劃裏今越早就成了它的五行收集品，而對系統來說，今越只是一個NPC，誰都想不到今越的生魂會出現在游戲裏，然後憑借一己之力扭轉逆境，成為了游戲裏玩家實時通關排行榜裏的榜一的玩家。
今越就是它們計劃裏最大的變數。
想到這裏白雪嘆了口氣，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下次深淵級怪談他們的死亡幾率真的太高了。
王胖子也有同樣的感覺，但路已經走到這裏了，後面沒有路，他們也不能後退，必須繼續走下去。
他們終於知道了新世界游戲公司大廈，《怪談人生》項目組裏隱藏的秘密，確定新世界游戲公司上層一定知道什麽，他們也是草計劃的一環傀儡罷了。
他們無法阻止黑焰傳播，只能懷著沈重地心情離開了大廈。
回到越野車上，王胖子才掛斷林克電話，白雪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兩人同時一驚，這個時間點會是誰的來電，她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發現竟是楊國威的電話。
“餵？楊叔叔？”
“嗯。”楊國威嚴肅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白雪按了免提，好讓王胖子聽清。
“你們要我幫忙找的人，有消息了！”
楊國威似乎早就知道他們倆在一起，直接就點名了稱謂“你們”。
“太好了！”王胖子也不扭捏，他立即回答：“楊叔叔，您真是幫了我們大忙！”
本來他都以為在回去游戲前，都不會有消息了，沒想到楊國威這麽給力。
“先別忙著謝！”楊國威聲音依舊很嚴肅，“我不確定是不是這個人！”
“我查找了所有名字裏帶草的人，當然是從你們說的已經死亡的人檔案裏查找的！我發現幾乎很少有人用“草”字取名，尤其是到了現在大家更不會用這個字，而是更喜歡華麗的名字。”
“所以。”楊國威聲音頓了頓，“我查找到的，唯一符合你們說的年紀和名字裏包含“草”字的人，只有一個，那個人死在百年前，也就是2000年。”
“百年前？”
王胖子和白雪異口同聲，他們的表情都很震驚。要知道自從他們知道鬼怪真的存在後，就明白了一個常識，鬼怪無法在現實裏存活，更別說存活百年了。
“嗯。”楊國威聲音裏也有驚訝，“這個唯一符合你們標準的孩子，全名叫做李小草，死亡的時候只有十歲，由於檔案是百年前的東西，丟失的數據太多了，他死亡原因和具體經歷都遺失了，只有一張李小草很模糊的照片。小雪，我發到你手機上了！”
“謝謝楊叔叔！”
兩人連忙道謝。
“別忙著道謝，我還有一件更緊急的事情告訴你們。”楊國威的聲音變得很沈重，“今晚過後華夏國所有城市的白天都不會再到來，你們明白我在說什麽嗎？”
“這麽快？”白雪眉頭徹底擰緊了。
“我那位專家朋友已經上報了，那股特殊波動已經在每座城市都出現了。”楊國威嘆了口氣，“我大概知道你們在做什麽，但是事態升級了，你們做什麽最好三思而後行！”
“我真的......”楊國威帶著威嚴的聲音漸漸低沈，幾乎讓人聽不清楚，“不想再得到任何人的死訊了。”
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掛斷的嘟嘟聲。
越野車裏一片寂靜，剛剛說話的楊國威不再是那個有距離的警察，而是他們的長輩。在這條路上他失去的親人朋友太多了，他老了真的不想再失去什麽，他也許想過阻止王胖子和白雪，但還是選擇了沈默和警告。
因為楊國威知道這兩個孩子，和他當初的女兒一樣，他們都有即便付出生命代價，也要做到的事情，就和他一樣，所以只能選擇了提醒他們，盡量避開一些能避免的危險。
他們都不知道未來會怎麽樣，但至少此刻他們都在拼盡全力努力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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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今越和蕭紅他們坐在他們和神降教人，約定好的黑水市一處私密茶館裏。
坐在他們對面的只有姜朗和陶悅，兩人也沒有再披著古怪長袍，而是穿著普通的衣物赴約。
對比今越他們這邊的人數足有六個人之多，姜朗和陶悅顯得有些勢單力薄。
陶悅看了看姜朗得到允許後，她向今越討要一項貼身物品。這回今越想了想，沒有再撕衣角，她在想對方的預言能力的準確率，會不會和預言人給的物品私不私人有關系。
所以今越選擇喚出了百分百自動挨打雞毛撣子，遞給了陶悅，職業專屬武器別的玩家拿到了也無法使用，陶悅有些受寵若驚，她手顫抖的接過今越的武器，緩緩發動了技能。
陶悅將今越的t武器，以擁抱的姿態抱在胸前，她的雙眼逐漸泛起白霧，顯得一片空茫，神態也變得神聖起來。
“讓我看看今越的未來......我看見一片黑暗，當游戲裏的所有城市都被黑暗籠罩......”
“我靠！”在只有陶悅聲音，幾乎寂靜的茶室裏，張輝突兀開口。
所有人都同時看向張輝，讓他保持安靜，但張輝卻沒有停下，他指著茶室窗戶外，“你們看，白天變成黑夜了！”
與此同時，陶悅的預言聲還在繼續。
“紙人主人會帶著黑焰走向現實......”
所有人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聲音，他們一邊看著窗外突如其來變化的黑夜，一邊聽著陶悅的預言，腦子裏各種想法在不斷翻騰著，預言才說出第一句就成為現實了？現在是只有他們所在的黑水市變黑了，還是說所有城市都失去了白天？
雙胞胎姐們立即打開好友欄，在各種群聊裏操作了一陣，無力地向今越點了點頭，不僅他們所在的黑水市，現在所有城市真的都變成了夜晚。
游戲裏的白天真的丟失了。
今越的心猛地一沈，繼續聽著陶悅的預言。
“......你將會帶著我們一起，在最早被黑夜籠罩的城市裏，和紙人主人分出勝負......”
說完這句話，陶悅眼睛裏的白霧徹底散開，她的眼睛恢覆了正常，胸膛劇烈起伏，滿頭虛汗幾乎快要脫力。
一旁的姜朗皺著眉，他早有準備一把扶住陶悅，一邊在她嘴裏塞了兩塊巧克力，才讓陶悅緩過來。
今越若有所思地看著狼狽的陶悅，這個人的等級已經是三十級，也就是說她的技能，在她最初見到她時，已經晉級過了兩次，準確率不言而喻。
她站起來看了看茶室外，一片漆黑的城市。太快了，快到她幾乎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茶室裏沒有任何人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她動作。
良久，今越又回到了座位上，她喝了口茶，“你們想要和我們一起進入怪談？”
姜朗立即頷首，“神女應該已經聽到了，剛剛陶悅的預言，我們最好一起行動！”
“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暗搓搓夾雜了私貨！”蕭紅下意識抗拒，和這些教派的人牽扯在一起，“而且你們的預言裏根本沒有說結果，萬一就是因為和你們在一起導致失敗了呢？”
陶悅聞言本來就慘白的小臉，更加白了幾分，幾乎和墻紙一個顏色，毫無血色可言，她試圖為自己解釋，“神女的未來太模糊了，她的命運線像是毛線團一樣纏繞在一起，我實在是無法看到最終結果。”
“神女，請您就讓我們跟著一起去，我們絕對不會拖您後腿的！”姜朗及時表了忠心，“陶悅也為我們預言過，在預言裏我們唯一的生路，就是跟隨您一起！”
“說了半天你們還是為了私心！”苗薇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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